白糖糕

你好哇(●°u°●)​

【芽詹性转】斑鸠落在玫瑰上 情人节番外

预警:性转有,猫化有,ooc有

大约是个甜饼(?)


前文戳:


设置是主线的四年后,史蒂薇17岁,一个人去了远方念书。



《斑鸠落在玫瑰上》情人节番外


 

下课后,我婉拒乔伊一起去聚会的提议,一个人抱着书朝校外走去。

寒风凛冽,夹着微雪。春寒是一股不可抵抗的冷意,一片冰冷的湿漉漉,一种冷酷又残忍的希望,唯有室内明旺的炉火才可将它除去。

我紧了紧风衣,把皮肤和衣料触碰间的那股湿意抛在脑后,加快步伐。

这样的风对我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。如今,我可以一口气喝大杯啤酒,可以肆无忌惮在大雨中漫步,可以在画板前坐到天亮。我跑步、骑马、学击剑,许多同龄男子都赢不了我。我的头发也逐渐变得柔顺,也能够扎成两个蓬松的辫子,沉甸甸地搭在肩上。

我还是时常想到贝基。

想她温柔的眼瞳,两条粗壮的辫子,俏皮的步子,迎着风奔跑时被吹得鼓鼓的裙摆。她的目光更加明黠,碧绿的荡漾着春水;她在山坡上呼唤我的名字,史蒂薇,史蒂薇,一边轻巧地绕过脚下的碎石藤蔓向我跑来;半夜醒来,月光正亮,炉火渐熄,她趴在床头打小呼噜,红发披散开,同我的金发缠绕,绕成红玫瑰与白月光。

想着想着,夜晚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,只余下枕上的湿濡的水迹,心里也不觉得疼痛。

这样很好。

贝基就是一株红玫瑰,深深根植于我的体内,枝叶繁茂,娇艳多刺。我不能拔去她,心底日益就适应了,如同伤口愈合后的一道疤。

贝基不是疤,她是我的血液。

 

我在老杰夫店里挑选颜料,每次都会买上一大堆。

德丽娜小姐对我的素描评价很高,油画反而是我的弱项。我的画中色彩总是太饱满,每一个色块鲜明得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滴下颜料,红色和绿色交织在一起。但记忆中菲尔丁村里红宝石般的春花、大片大片油彩涂抹过的田野山林和毫不吝啬的阳光,画布上堆再多的色彩都不为过。

更何况我还需要很多的颜料来画贝基。贝基的红发要消耗许多棕红色,嘴唇则需要玫瑰红和鲜红色;我还调了各种绿来描绘贝基的眼睛,湖绿、孔雀绿、宝石绿……可惜没有哪一种是完美的。

贝基,贝基,我又开始想她了。

 

 

街角有一家很不错的甜品店,我同往常一般走进店中点了布朗尼,吃一份,另一份打包带走。只是今天的状况有些意外。

排在我前面点单的男人一口气点了一大堆,付账却掏不出钱,只抛出一枚五彩斑斓的石头,说是各宇宙的通用货币。

“该死的蝼蚁,”他叫喊着,又拿出一块金币,“阿斯加德的货币,这总行了吧。”

但是店员坚持请他用美元结账。

我见他身材修长,穿着讲究的三件套,外加一口标准的牛津音,大约是刚从英国来的留学生,于是上前替他买了单。

 

“喂,蝼蚁。”男人端着一大堆布丁坐到对面,翘起二郎腿单手支脸,“你拯救了全宇宙最厉害的法师,说吧,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。”

我摇摇头,“我没有什么愿望。”

他狐疑地盯住我,挖了一勺布丁塞进嘴里,“真的吗?需要我提示你一下吗?金钱、容貌、地位我都可以满足你,在你面前的可是无所不能的洛基大神。”

我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,“那我希望世界上不会再有疾病。”

男人静止了两秒,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,我则面不改色地回望。

“好吧好吧,”最后还是他妥协了,“让我来看看你内心深处的欲望吧,愚蠢的凡人。”

我学着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瞪回去。

洛基大神连布丁都顾不上吃,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的头顶,我怀疑他在觊觎的我发际线。

“哈,爱情。让我来看一看是什么样的男人……唔、”他露出若有所思又晦暗莫测的神情,“……眼光不错。”

我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,刚烤好的布朗尼已经冷掉,不再散发香味,我挖了一块杏仁,放进口中咀嚼。

一时无话,店中轻柔的音乐声飘过来,我同他就着店里新烤的奶酪蛋糕的香气专心地品尝着眼前的甜点。

 

待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后,我起身告别,他则头也不抬地挖着布丁,敷衍两声表示听见了。在我弯腰拎起包和颜料时,他嘱咐了一句“回家路上小心一点,小姐”,勉强让人看出他来自一个绅士的国度。

天色已近昏暗,灰蓝的晚云压住天际,日光躲在后面细微地呼吸。街道模模糊糊,我借着店铺的灯光快步往公寓处走。公寓离学校不远,爸爸额外付钱请房东太太做饭打扫,因此免去了住学生宿舍的不便。

我在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五分钱的长条面包和一罐牛奶,房东太太有事外出时我就这样解决我自己。面包的热气隔着纸袋传来,香味冻结在冰冷的空气里。路上行人很少,我也慢下脚步仰头看着那轮似有似无的月弯。

耳畔传来轻微的叫声,我停下仔细听了一下,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只箱子。

“……喵。”又是一声猫叫,伴随爪子磨着纸箱的声音。我走近看,是一只很小的狸花猫。

“喵。”小家伙停止挣扎,缩在角落里,亮亮的眼睛直愣愣地望过来,随即大叫,“喵!喵!”它兴奋地扑过来,爪子勾住厚重的毛呢裙,挣扎着想要爬到我身上。

我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,一只手把它抱起来。小狸花有着一双绿宝石的眼睛,在暮色中亮得吓人。它趴在胸前,发出一连串的“喵喵”声,很兴奋的样子。我猜它有些冷,于是将它裹在风衣里,带回了公寓。

 

我点上灯,倒了点牛奶在碟子里放到地上。它从来到公寓后一直跟在我脚后,一点也不怕生,高声叫着。此时它乖乖围着碟子转了一圈,伸出舌头舔了几口牛奶,又抬头盯着我,奶沫沾到胡须上,一脸懵懂。我揉揉它的耳朵,它享受地眯着眼,继续舔奶。

小家伙指甲被剪过,脖子上没有项圈和铃铛,大概是被遗弃了。它喝完了奶,颇为不舍地舔干净盘子,随即跳到我身上。

我一手托着它,一边找了毯子给它堆了猫窝。它勾在我身上不肯走,又一直喵喵喵地叫不停。

“好啦好啦,我陪你玩一会儿,你要乖乖听话。”

“喵!”

 

猫实在是一种很难捉摸的生物。明明刚才还玩得兴致勃勃,一会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。我伸出手指点点它湿漉漉的鼻子,它勉强睁开眼看了我一眼,前爪抱住手指舔了舔,作安抚状。我玩心大发,另一只手又去揉它的耳朵,它用力抖了抖耳朵,我没放手,它的后爪使劲往前够,够了几下什么也没够到,又摊开睡去,只舌头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我的指尖。

见小家伙实在睡得沉,我便点好了壁炉,去浴室洗澡。

一个烟雾缭绕的热水澡足够驱散身体里所有的寒意,我待到所有水汽都散去才从浴室出来,随手把头发扎成一团。

壁炉烧得很旺,屋里暖烘烘的,令人心安的温度。我坐在炉子前的地毯上烘干头发,烘的时候瞄了一眼猫窝。

没有猫。

我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,把毯子抖开,只有几根猫毛在半空中飘。

“喵。”我模仿着它的叫声,在屋内上上下下寻找。沙发下——没有;书柜顶——没有;储物柜——没有;“喵~喵~”我把声音放得更柔和,从嗓子里挤出猫科动物幼崽的哼叫声,企图将它引诱出来。

“……喵。”从房门紧闭的卧室里传来声音,像一个尖嗓子的年轻女人。

“喵?”我试探着。

“喵!”它回道。

 

我手忙脚乱地拧开房门,炮弹一样冲进去砸到床上,将床上的被子抱了满怀。

“噗嗤。”旁边的声音笑开了,像是柠檬汽水中咕噜咕噜冒出的气泡一样美妙。我怀疑是幻觉,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肯呼吸。

我确实不能呼吸了。

一双手把我拉起来坐好,又将我头上蒙着的被子拉下,从怀中一点一点抽走,然后把自己塞进来。我跪坐在床上,浑身颤抖,心跳如鼓,感受到怀里多了具温软的身体。

当然不是猫。

红发的年轻女人微笑着,把甜蜜的吻送到我的眼皮,吻开左眼,再是右眼;接着下移,吻一下鼻尖,给了我呼吸;最后是嘴角,我张开嘴巴:

“贝基?”

 

“小史蒂薇,”她眨眨眼,“我不记得你有这么大。”

“贝、贝基,”我想我一定连眉毛都红透了,“停下。”

“好吧。”她撇撇嘴,把手从我的右胸移到左胸,在我脸红到滴汁前又捏了捏才放下。“我家傻姑娘长大了还是喜欢害羞。”

“贝基,你怎么会在这里?猫呢?”我咽下喉间分泌过多的唾液,在情况还不是太糟前问她。

“哈,我也不知道。我只记得那时我正在缝我那件裙边破了洞的礼服,眼前一晃就坐在箱子里了。我说不出话,发现自己变成了猫,急着想变回去。正着急呢,你就找到我啦,我的小英雄,我的救世主。”她凑近,眼神清透又魅惑,我看到里面装了个小人,呆呆傻傻的,长得和我一模一样。

我们交换了吻,把自己的味道送到对方舌尖。贝基的嘴唇尝起来与四年前不同了,曾经的她奔跑在村子里、山坡上、田野间,是一种甜蜜中带着草叶汁的清甜,近似于一颗草莓;而如今的她,多了些苦艾酒的滋味,我能毫不犹豫地说,她能醉倒世间最清醒的人,是的,只需要一个吻。

一个吻结束,紧接着是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吻是不能掰着指头数清的,每一回吻其中都夹杂着无数的暗涌,唇齿分合,舌尖纠缠,每一次亲吻都是两颗行星的碰撞,是宇宙的起源。

 

我分开她,两个人都喘着气笑起来。贝基眼中水汽氤氲,小鹿一般湿漉漉地望着我。我被她眼里的雨劈头盖脸淋个透,凑上去吻掉她淌下来的眼泪。

她没有提起她的这几年,我也没有问。彼此分开的几年就像藏在冰山下的巨大阴影,仅凭言语是无法描摹出来的。

她拉过被子,把我和她裹在里面,如同以往一样,头挨头开始讲话。我们的对话一向漫无边际。我说我加入了学校的击剑社,认识了许多朋友;她提到邻居家养的狗总是偷吃她种在阳台的鸢尾草,吃完又装死;我又谈及苦艾酒,就是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酒味;她则发誓这几天她绝对没有偷喝酒——当然,啤酒不能算酒,只能当做饮料;我给她念聊贺拉斯、高乃依,贝基说她也能念,于是给我背了一段十四行诗,“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?你不独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;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,夏日出赁的期限又未必太短;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太酷烈,它那炳耀的金颜又常遭掩蔽;……”

念到这里她稍稍停顿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我于是和着她念下去,“被机缘或无常的天道所摧折,没有芳艳不终于凋残或销毁。”我在被窝里摸索到她的手,把微凉的指尖攥进手心。“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,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,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,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。”贝基声音渐小,我转过头靠近她,鼻尖碰着鼻尖,睫毛交织在一起。“只要一天有人类,或人有眼睛,这诗将长存,并且赐给你生命。”她梦呓似的声音飘进喉间,我喉头发紧,险些把她玫瑰花般的唇瓣吞下。

贝基的声音不似少女时的清亮,尾调像蜂蜜拉丝,带着软糯,沉甸甸地引人入梦。她眨一眨眼睛,结束了这场梦境。

 

我在温暖的房间醒来,一夜无梦,睡得很安稳。

天光已经大亮,懒洋洋地洒进来,仅凭光线的色彩我就能猜出窗外的热闹。我坐起身来,被子揉成一团,床上就显出空空荡荡。

也许我昨晚做了一场大梦?

我跳下床,顾不得穿鞋,把公寓的每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,没有猫毛,没有红发,什么都没有,整个屋子显出一丝死气。

我颓然坐下,把自己抛进静止的时间里。

阳光一点点爬上天花板,房间里的温度却一点点减少。窗外的有歌声飘进来,是一首欢快的德语小调。只是他们的欢愉同我没有一点关系。

我抹掉脸上的水渍,去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
至少是场美梦。我的理智对我说。

我一口气喝光水,好像就能咽下所有的情绪或者淹死内心的悲伤一样。杯子放在桌子上,发出清脆的声音,桌子上还有半块未吃完的布朗尼。

是梦吗?我问自己。


-END-



我滴甜浆浆点的猫化梗。这么可爱的梗被我写成这样怎么想都是我的锅。

一份情人节礼物~祝大家情人节快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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