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糖糕

你好哇(●°u°●)​

【芽詹性转】斑鸠落在玫瑰上 (一)

Summary:史蒂薇以为自己就像《傲慢与偏见》里的玛丽一样,但贝基告诉她你应当做自己;史蒂薇以为自己不能遇见达西先生,但贝基说你可以自己成为达西先生;史蒂薇以为自己暗恋贝基,但贝基说我也喜欢你。


性转芽詹,庄园主小姐史蒂薇x农家姑娘贝基

第一人称叙事,ooc属于我




1847年的春天,我认识了贝基。红发的,活泼的,穿着松垮衬裙的贝基。

 

我的父亲,村子里都叫他罗杰斯老爷,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庄园主,拥有着数不清的牛群和大大小小的种植园。他每天最大的爱好,就是在会议室与其他庄园主谈论如何再将产业扩大一倍,或者是骑着马巡视他的土地,如同古代国王出巡一样。我的母亲,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,一个贤惠优雅的女主人,一个柔弱美丽的女人,将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做祷告和操持庄园,还有我姐姐身上。

我是他们的小女儿。最大的哥哥去了英格兰的高等学府念书,姐姐弗莉达继承了母亲的褐发碧眼和丰腴的身材。她才刚进入社交圈,就已经有大批富家少爷争着要跟她订婚了。因此妈妈每天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招待来往的客人,以及带着我的姐姐赴宴。

至于我,长年都在生病,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床上。妈妈每天傍晚都会来我房间跟我一起念祷告,但自从姐姐成年后,她就很少有时间来看我了。一直照顾我的是我的奶妈汉妮,她是个快活又热情的人,对于病恹恹又木讷的我,她把热情化作了一种极强的责任心。我很喜欢她,即使她拿走我放在抽屉里的零钱也没关系,我愿意的。

 

哥哥费奇时常会向家里寄礼物,每次都会送给我很多书籍和颜料。读书和绘画,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,也是我为数不多能消磨时间的事情。至于弹琴,弗莉达已经做得很好了。

我喜欢在花园里的秋千上读书,读简·奥斯汀、读乔治·戈登·拜伦、读德尼·狄德罗,我什么都读;但在花园待得太久会让我头疼发热,因此我的第二选择是采光足够好的阁楼。我的画架也在那里,因为颜料常常会弄脏地毯,所以我请山姆大叔帮我搬到阁楼了。反正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出去采风,阁楼一样可以让我发挥的。

山姆大叔是个好人,他是我们家的管家,每天忙得脚不着地。身体状况好时我会帮他看一看开销账目,他也会夸我的画漂亮,然后塞给我一些平时汉妮不让我吃的小点心。这是我们俩的秘密。

其实我都知道的,不被重视的、性格古怪的、相貌平凡的第三个孩子,就像《傲慢与偏见》中的玛丽,不是吗?哦,我还有副糟糕的身体。不过没关系,我很适应这样的生活。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。

就像现在。

 

 

爸爸骑马去了橄榄园,妈妈一大早带着弗莉达去了临镇购置衣物;但庄园里还是一派忙忙碌碌——据说今晚有一位尊贵的先生要来。山姆大叔指挥着女佣们穿梭在各个房间,汉妮也不见踪影。我翻了几页萨福,觉得有些新奇,便随手拿在手里。窗外园丁加尔大叔正在花园里修剪金雀花,‘咔嚓咔嚓’的声音让我心痒。我披上一条薄毯,走下长长的旋梯,溜进花园。

成簇金黄色的花挤满枝头,像阳光倾泻到土地里一样,又如同一大群金丝雀在迎着太阳振翅欲飞。我嗅着手中的花,有阳光的味道,这使我有些爱不释手。加尔大叔很快发现了我的存在,“上午好,史蒂薇小姐,今天汉妮允许你下楼了吗?”我请求加尔大叔不要告诉汉妮,随即一个人钻进金雀花的阴处,舒舒服服地读起了萨福的抒情诗集。

“给安娜多丽雅

   我觉得同天上的神仙可以相比,

   能够和你面对面的坐在一起,

   听你讲话是这样的令人心喜,

   是这样的甜蜜:

   听你动人的笑声,使我的心

   在我的胸中这样的跳动不宁,

   当我看着你,波洛赫,我的嘴唇

   发不出声音……”

 

门廊那边隐隐有说话声,我听见有人一边交谈一边走过来,间杂着少女清脆的笑声。“汉妮,汉妮,”她们大声呼唤汉妮,“您看见亚历山大了吗?”

我一边留神着汉妮,一边继续读着,

“……坦白地说,我宁愿死去

   当她离开,她久久地

   哭泣;她对我说

‘这次离别,一定得

   忍受,萨福。我去,并非自愿’

   我说:‘去吧,快快活活的

   但是要记住(你清楚地知道)

   离开你的人戴着爱的镣铐’”

 

“我可没空注意亚历山大!”汉妮的声音从门廊传来,并且越来越近,“史蒂薇小姐是不是又跑到花园里去了?”

“噢,别这样,亚历山大可是天天围着您的呢。”我和女仆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
“史蒂夫小姐!”汉妮眼尖地捕捉到我。“您又偷跑出来!”

我若无其事地从阴影中钻出来,拍拍身上的土,“我披了薄毯的。”

“那也不行。您忘记您上个月因为吹了风受寒导致卧床半个月吗?今晚有尊贵的客人莅临,我才不允许您……”她大力拍干净我裙裾上的尘土,又结结实实地把我裹在毯子里。

汉妮接下来的话我已经忘记了,我只记得对面的红发少女弯着明眸,嘴巴咧出大大的笑容,像是尝到了世界上最甜的蜂蜜一般,就这么甜蜜地、干净地站在那里对我笑起来。

“贝基,是你吗?你都长这么大啦?”汉妮听见笑声转过头,看见站在女仆身后的少女惊喜地开口,语气中尽是熟稔。

“汉妮太太,好久不见,您真是越发年轻了,比在村子里时还要漂亮。”少女活泼地向汉妮问好,素色的衣裙被风吹成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
“小贝基的嘴还是那么甜,不过我年纪大了,比不得你们年轻姑娘了。”虽然如此,汉妮还是受用地笑出声。

“你……是谁?”我局促不安地开口,下意识地抚摸我的发尾。我当然也继承了父母的特点,比方说父亲那头乱糟糟的金发。

少女梳着两条蓬松的发辫,她向我伸出手来,发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,像是风铃一般发出清脆的笑声,“我是村子里巴恩斯家的贝基,妈妈让我来给罗杰斯老爷送牛奶。您是史蒂薇小姐对吗?”

我被紧紧包裹在毯子里,动弹不得,只好点点头,看着她迷人的绿眼睛一闪一闪。

正巧女仆看到了亚历山大,他是我们的厨师长。“亚历山大先生,”女仆叫起来,“巴恩斯家的牛奶送来了,您看看还需要什么吗?”

贝基嘻嘻笑着补充,“还有顶好顶好的鸡蛋,是老爱玛清晨刚下的呢。”汉妮嘱咐我赶快进屋,一边带着贝基和女仆跟随亚历山大去了厨房。

我快步跑回起居室,有些喘,桌上有杯凉了的花茶,我喝了一点。起居室的窗帘被随意拉开,大片大片的光堆满了墙壁、桌椅、吊灯,透出春日的暖意。我趴在窗台上望向外面。

从门廊出去,一条好看的小道蜿蜒而去,一直到铁门外,一路都种着鲜花。爬满紫罗兰、蒜香藤、凌霄的花架,鸢尾、金盏菊、石斛花簇簇地开在道边。这是妈妈的功劳,她非常热爱鲜花,因此整个庄园都是春意盎然。

贝基突然出现在小道上,提着空竹篮,脚步轻快,裙摆随着脚步荡漾。她扬起长着雀斑的饱满面孔,阳光透过花丛,在她的脸上晕成斑驳的色彩。我看着她一跳一跳地走出去,末了还摘了朵紫罗兰别在发辫上。然后她转身,身影消失在墙外。

 

我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,风吹起碎花窗帘,旧钢琴旁的百合花,翻开我手里的诗集,停留在指尖所在的那一行诗:

“我们献给阿弗洛狄特的礼物

   和我们所同享的那一切甜美

   和所有那些紫罗兰色的头饰

   围绕在你年轻的头上的

   一串玫瑰花蕾、莳萝和番红花

   芬芳的没药撒在你的

   头上和柔软的垫子上,少女们

   和她们喜爱的人们在一起

   如果没有我们的声音

   就没有合唱,如果

   没有歌曲,就没有开花的树林。”

 

萨福真美。我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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